就像是他深居宫中的父皇,为了东宫的安稳,不惜放任皇后与太子暗中使手段,在他拼了性命夺下墨城后,却怕他功劳压过太子,扣了那样难听的屠城罪名给他,免得他这个庶出的皇子风头盖过东宫太子。即便后来皇帝大肆封赏,得知真相那一瞬的寒心却铭心刻骨。
纷纷乱乱的旧事袭上心间,耳边的琴曲和眼前的舞姿全都湮灭,眼前只有沙场狼烟和浴血奋战的将士。
这温柔乡的□□,那沙场上的刀枪,虽则外形不同,其实同样锋锐冷厉,或刚或柔的,取人性命。
而他要做的,只有不动声色的穿过刀林剑雨,直抵彼岸。
定王原先应付姜玳时还稍有温煦之色,此时神色却渐渐冷淡,杯酒入腹,挥手叫过薛姬,“你是东襄人?”
薛姬面不改色,衣衫在舞中滑落,露出半个浑圆的肩头,盈盈道:“是。”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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阿殷坐在隔间,没了那断续的琴声,便只安心尝菜。
这百里春处于深巷,外头又多的是独门小院可供住宿,不怕夜深出去时违了宵禁,是以晚间格外热闹。哪怕是这单独隔出来的雅间里,也还是能隐隐听到楼下的欢歌笑语。
她这间的屋门敞开,可以窥见对面门口的情形,常荀拉着姜玳往斜对面去了,