定王讲起旧时趣事,阿殷眼中便现出慧黠的笑意,“原以为隋小将军自幼便是铁胆傲骨,不输男儿,原来还有过哭鼻子的时候。”她瞧着嘴唇懒懒的笑,回想那位传奇女将的身姿,着实有些不可置信。
“谁都有过软弱的时候。”定王倒醉的不深,屈了一膝斜坐,执杯的手搭在膝盖,目光只在炉火与阿殷之间逡巡,“上至皇室贵胄,下至贫寒百姓,谁不是由弱而强。”
“所以我将来,也会比目下更厉害吧。”阿殷伏案低笑,举樽饮尽。
深夜里万籁俱寂,冯远道先前已送了烛火进来,此时满屋皆是朦胧的光晕。
阿殷侧头,瞧见了书桌上一束嫣红的梅花。
这风寒雪冷的北地竟然会有梅花?她心中诧异,撑着桌案起身,走过去时身子有些摇晃。好在中间只隔了七八步的距离,她在软倒前撑着书桌站稳,凑过去嗅那梅花时,却又噗嗤笑出声来——
哪里有什么梅花,却原来是匠人堆出来的,醉眼中却跟真花无异。
她觉得有趣,随手取了一支在手里细瞧。
炭盆之侧,定王原本只沉默看她嗅花,白腻的肌肤上染了胭脂般的薄醉,站在梅花之侧,更见丽色。她似乎长高了些许,修长的身子微俯,那束梅花堪堪只到她鼻端,映衬如玉