走得渴了,这会儿正捧着茶杯喝茶,陡然被常荀提及,差点被呛到。
她跟常荀相识这么久,虽也佩服他的身手和处事的手段,最佩服的还是他这腔调的拿捏——旁的陌生男子若说这种话,要么语声轻浮,好似调戏一般,叫人心生不悦;要么就太刻板,好似场面的恭维话,叫人心生隔阂。常荀却偏不,他夸人的话信手拈来,不轻佻,也不像客气恭维,带着那么点笑意落进耳朵里,叫人听着不能不喜欢。
她搁下茶杯咳了两声,才答道:“多谢常司马夸奖。”
常荀笑了笑,转而看向定王,“殿下觉得呢?”
定王没他这么厚的脸皮,更没法在人前夸姑娘长得好看,闻言只道:“嗯。”
常荀忍笑,瞧着菜色齐备,便招呼众人用饭。
此时夜幕已降,整个朱雀长街和南武街的花灯皆凉起来,彩纸琉璃,纱罩翠屏,辉彩迤逦。
街市间已经满是行人,少年郎鲜衣玉冠握把折扇,女儿家罗裙珠钗挑盏彩灯,笑语盈盈,暗香浮动。
而在雅间之内,琵琶声时断时续,婉转的撩动心扉。
这般喜乐的氛围似乎也感染了定王,眉目间常年不化的冷清渐渐消去,偶尔瞧向阿殷,也会闲聊两句,问她觉得哪个灯盏好看。常荀今夜选这雅