和老头住在一起,老头情况不算太坏,大半时间是清醒的,有一回我正在上课,体育课,他来找我,就在学校栅栏外面大声喊我,又哭又闹的,他没穿裤子,只穿了个大裤衩,两条腿又干又瘦,裤衩后面都是屎,他上了厕所突然发病了,哭着要找我,屁股都没擦。我就在全班面前被老头抱着大哭了一场,到现在还记得很清楚。”林涧松的声音很低沉,他不看她,就只是给她讲这样一件往事。
“你是在安慰我吗?我听说安慰别人最好的方法就是告诉他,我比你惨多了,你这算什么。”
“那我有没有安慰到你?”
“有一点吧,让我有点同情你。”
林涧松身子向后双手拄在沙滩上,仰起头说:“同情可不是什么好情绪,我觉得你和我最不需要的就是同情,太没用了。”
云蓁不言,她并起双膝,歪着头枕在膝盖上看他。
林涧松给她的感觉一直都像是一根绷紧的弦,蓄势待发,很锐利,让人害怕一不小心就被他刺伤了,可是现在,他看起来像在日头下逐渐消融的冰雪,很柔软,眉毛孩子气地皱着,下颌线锋利而清晰,他微微眯着眼,双眼皮的褶皱很深刻,她对他说:“我明天再来找你,我们再试一试吧。”
林涧松看了她