纸张,轻飘飘地飞了起来。
飘到她眼前晃呀,晃呀。
大脑被困意席卷到嗡嗡发懵的时候,顾宜尔忽然了悟了演戏的高级境界。
直接从无到有很难,借势而为最易。
趁着半梦半醒的朦胧状态,顾宜尔轻轻扯住了旁边男人的衣领。
她鼻音浓重,睡眼惺忪,活脱脱一个睡迷糊了的模样。
“哥哥,冷吗?”
不等渣男只光回答,便扯住自己身上的毯子用力往他身上盖。
嘴里换不住念念有词,“哥哥不要着凉……我要照顾哥哥……”
说话的声音越来越小,最后几个字含混到要靠猜。
最后脑
袋往下重重一点,呼呼睡熟了。
顾宜尔拼尽最后一丝清明,把将要出口的那句“让爸爸来好好疼爱疼爱你”收了回去。
翕合的唇似乎换发着喃喃的音,尚涵明凑近身去听。
她沉浸在睡意绵绵的混沌?,嘤咛地低声重复着:“疼爱……哥哥……”
明明细微若小猫呢喃,却在这空旷的机舱中造成了莫名的巨大回响。
一束光从斜上方孤零零地打下来,尚涵明无声看着她垂下去的饱满后脑勺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