漫天。
此前统领大军攻入穆京,兵败亦在此地。眼下竟是一番熟悉的场面。
纳兰峥见状,浑身的疲惫褪去一些,强打起精神,垂眼瞧了瞧抵在喉间的刀子,再抬起一些眼皮望了望远处宫墙,继而很快瞥开了去。
她沉默了一路存蓄气力,如今终得开口:“卓乙琅,较之此前贵阳一战,你今次能做得如此已是不易,但我大穆皇宫非是你来去自由之地,湛家的密道亦决计困不住湛家人。”
“你闭嘴……”卓乙琅咬牙切齿,手中刀子顺势往她脖颈一贴,很快在她细嫩的肌肤上划开了一道狰狞的血痕。
包围在四面的侍卫们下意识欲意上前,却方才提了靴尖便听他向他们威胁道:“谁人胆敢再上前一步?”
刀子划下来的时候,纳兰峥说不害怕是假的。从前身临险境,她不欲拖累湛明珩,大不了便是一死了之。可如今她并非孑然一身,腹中尚有将要出世的孩儿,此前逼仄的密道里已有湿寒之气入体,怕再受不起多余的折腾。
肚腹坠胀,她被这股力道扯得连喘息都困难。脖颈上似乎也溢了些血,令她脑袋发晕,忽感一股粘稠汁液顺腿流下,似乎是羊水破了。
她害怕得想哭。
可哭不管用,如此僵持亦非是办法。她又悄