真正恨过萧从简。
“我在淡州并不苦……”要说苦也是因为没有了现代生活的苦,和淡州云州的关系不大。
“再说了,这件事情已经过去了,丞相何必提起。”
太阳已经全升起来了。殿中明亮起来,荡涤京城的春风仿佛是从这里出发,意气骄纵而去。萧从简面向李谕,脸色却有些苍白,他的那双眼睛——李谕看不够,但读不出此刻萧从简的悲喜,他看上去有些恍惚,有些伤心。
这是很奇怪的,因为一个帝国的权臣,是不可能显得这样脆弱。
“丞相……”李谕小心翼翼地说,“丞相还好吗?”
萧从简微笑了,说:“臣只是想起了,高宗曾将孝宗托付于臣,眨眼间孝宗又命臣辅佐陛下。”
他半跪下来,与李谕入京那天完全不一样的,那一次是在众目睽睽之下,这一次,是一君一臣的私密。
“臣只愿陛下,百岁乃至万岁,盛世长治久安;永居紫阁,天地共仰仁政。”
他的声音如此庄严,如此虔诚,仿佛在用最美的语言为他的新君祈福。
李谕没有忍住,眼泪就下来了。
第18章
李谕很感动,他从前就这样。美,喜悦和感动比痛苦更容易叫他流泪。萧从简半跪在他面前