她的对立面,因此她才拿话刺他,诛他的心,希望他有所动摇,这是她的职责所在。可剥离了这些,私心里她是为他不忿的。祁浔为他母后和弟弟经营了那么多年,如今他们却这般急不可耐地来杀死他。而即使这般,他也不愿吐露名单,铮铮铁骨,赤忱热血,让人敬佩。
“用席子裹了,找个山头葬了吧。”
唐窈伤神地按了按额角,躁郁难耐,更觉这地牢憋闷湿热,索性出了刑室,准备到地牢外透透气。
一个等在刑室外的侍卫走到她面前,捧着衣物。
“大人,秦大人方才吩咐属下给大人拿的干净衣衫。大人找个值房换下吧。”
唐窈用目光扫了扫,是一身淡蓝色袍衫,上面还有一支式样简单的玉簪。
倒是有心了。
唐窈只拿过玉簪将长发松松绾起,便朝外走去。
“衣物就算了。”
她本就要去外面透透气,何必再湿一套。
出了地牢,唐窈孤身一人走到雨中,仰首闭目任由滑凉的雨水打在脸上,贪婪地吸吮了几口只属于盛夏大雨混着草香和土腥的气息,内心那团躁郁才压下了几分。br