和后脑勺顶着墙,眼皮低垂,漫不经心的目光对着她,一副松松垮垮的姿态。
她肝火上升,使劲把军大衣一敞。
“妈,我脸疼。”她转头说。
“牙疼?”母亲问。
“脸疼!”她强调,“刚摔的,脸好像肿了。”
母亲敷衍地摸摸她的脸:“你那是婴儿肥。”然后继续跟曲阿姨讲话。
她差点就把牙咬碎了。
“嗤——”
她耳朵灵,立刻瞪过去,对方视线轻飘飘地瞟开,嘴角笑意还嚣张地挂着。
“他刚是去车站接他爸了,我们这里出租车少,他爸可能没法过来。”曲阿姨低声跟母亲聊家事,“……他们两个都离婚五六年了,当初都和和气气的,所以现在也是朋友,听说老韩没了,小阳他爸立刻订机票说要过来,他人在英国打拼,自己也不容易,订得都是高价票,谁知道航班会延迟,小阳没接到人,回来还把见见打了,这孩子!”
“这不是误会吗,孩子哭一哭就没事了。”母亲问,“那他爸明天才能到了?”
“是啊,”曲阿姨说,“等老韩的事情办完,我女儿也要回柬埔寨了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