出,身体感觉越来越冷,惟有一双眼却仍是执迷不悟地穿过层层人群,似乎在寻找着什么。
片刻后,郑医官火急火燎地奔了来,拨开人群看一眼,脸色随之凝重起来,回头吩咐道,“拿个毛巾来让他咬住,你们几个扶稳了他人,千万别让他乱挣。”
这是要拔出那柄短剑了,仝则咬紧牙,试图调整身体颤抖的幅度,藏在被子底下的手紧紧攥住了床单,好像那是眼下他唯一能抓牢的救命稻草。
“我来吧。”沉稳的声音落地,人群集体愣了一下,纷纷回头向后望去。
那声音来自裴谨,随着他脚步渐近,人群自然而然向两边移开,裴谨好似分开红海的摩西,踏着坚实的步子走了进来。
众人一时面面相顾,心里难免生出了几分感慨,一个亲卫居然能得大帅亲手照拂,哪怕只是拔剑之情呢,这伤也实在是受得够本,都说大帅爱兵如子,此言当真不虚。
郑乐师也怔了怔,眯着昏花老眼,陡然间像是开悟了一般,挥着手扬声道,“闲杂人等都别堵在这儿,全给我出去。”
人群很快散去,屋子里安静下来,裴谨坐在床边,和仝则四目相对。
如果说是方才他进来时犹带着满眼煞气,那么到了这会儿,仝则总算能从那乌沉沉的双眸间看