静地连根针掉地上都能听见,白盼靠在椅子上,手指轻轻敲打着桌面,小盐巴垂着脑袋,看不清情绪,村民们闭上了嘴巴,似乎还未消化眼前所发生的。
良久,敲打桌面的声音不见了。
白盼逼视他,压低声音:“有没有人告诉过你,一个人谎话说得太多了,脸是会模糊不清的。”
晓慧爱美,橱柜上就放了一面镜子,孙志伟半跪着,从镜子里打量自己,他的脸已经完全消失了,眼睛,鼻子,耳朵,像雾一样散开,只剩嘴巴一开一合,他努力仰着脖子去看老田,老田的五官拧成一条一条的细线,逆时针转着圈,仿佛一张毕加索抽象画。
他勉强笑道:“怎么回事?我说的都是实话啊,我是真的——”
话音未落,那股彻骨的疼痛又从腿骨涌了上来,他的声音戛然而止。
“孙叔,你真的有说实话吗?”小盐巴突然抬头,目光如炬:“全村你跟村长的关系最好,隔三差五地往他屋里跑,嫂子要真被家暴,你会十多年不知情吗?”
如果晓慧被虐待,被折磨,那十年,他根本不会是什么无辜者,恐怕是个知情人,又或者,他也参与其中——
孙志伟往后缩了缩,支支吾吾说不出话。
“你说村长教唆