十钱一斤,羊肉贵些,但也贵不过五百钱,这还是当日新鲜宰的——三斤羊肉,你管我要七贯?”
那卖肉的见是行家,态度端正了些,可仍是一副占理儿的笑:“嘿嘿,娘子说的,那是半年前的物价,娘子不知近日城内各物涨价涨得多厉害?你去满东京城的粮米店逛一圈,能找到两贯一石的米,小人给你磕头!——娘子休要固执,小人这羊肉两千钱一斤,如今已是良心价,给娘子抹了个零头。娘子若不信,换个肉铺看看,或者明儿再来,说不定要涨更多哩!”
潘小园见他不像说笑,自己心里一虚:难道自己已经如此脱离生活了?
问身边小厮:“现在白米多少钱一斗?”
五六张嘴巴齐声回她:“若是遇上良心商贩,一斗米能六七百钱买下。”
还有人见她和善,凑过来说:“方才见到那个唐员外,家里本是开粮店的,这会子说是避战乱,派人大批收购粮米,眼看着粮价蹭蹭往上涨,底下小摊贩跪下来求他,都不往外卖!——像这样的大户,京城里没有一千,也有八百!夫人你说,这价钱能不涨么!可我们小老百姓,又有什么办法?只能勒紧裤腰带,少吃两口!”
更有人压低声音,悄悄说:“夫人也赶紧多买点粮食存着吧。听说河北东路那边战