当, 照例是按盗门规矩来付钱。但这也非董蜈蚣坐地起价。譬如此次溜进唐员外府上,据说是依仗了十几位盗门同行,有的放风, 有的探路,有的负责转移视线, 有的在后面接应掩护——这才能做得万无一失。因此也不能让他们白干。
时迁已经随了大部队北伐, 眼下不知在哪棵树上转悠;京城里的盗门同行不多,本事也马马虎虎一般般,能探出点情报就是立功, 她不做奢求。
照例去度支司巡视了一圈,检视国库的运转情况。度支司主簿愁眉苦脸, 给她递来一封言语浅显的书信。打开来看,好看的瘦金体, 是太上皇赵佶的哭诉:生活水准下降太快, 每天居然只供四顿,每顿居然只剩了八菜一汤三点心,连绘画的颜料都换成了手感糟糕的大路货。当初说好的优待呢?诚意呢?
他身边的看守们都是不太识字的好汉, 也知道朝他们提意见等于白提,想起来那日的温柔美貌女土匪,或许会心软些个,怜惜怜惜他这位百年不遇的艺术大家。
可惜太上皇不了解这位女土匪的本性。但凡涉及钱财支出,她是头一个不会心软的。
立刻驳回了赵佶的诉求:“不管!物价都涨上天了,他还盼着每天山珍海味呢?再提意见,顿顿杂粮粥、下水汤!”