执瑞踹下去之后,轿中陷入了静寂。
灵药静静地坐在以铜钉固定的案几旁,数着轿中内壁软缎上的雀鸟,有大有小,以花枝间隔,错落有致。
陈少权眯着眼睛去瞧她的侧脸。
细密纤长的睫毛垂下,高挺的鼻梁上有一处凸起,嘴唇微翘……
他不由地想起昨夜雪肤上的斑斑血迹,心中微恸。
轿中还是逼厌,让他的腿无处安放。
悄悄往她的方向挪动了几寸,便有一股淡淡的香气暗暗袭来。
是木头的香气,裹着一些清甜。
许是道路不平,车轿便颠簸了几分。
随着颠簸声,陈少权一声呼痛,捂住了胸口,头靠在车壁上,眉头紧皱。
偷眼去瞧灵药。
她的面色波澜不惊。
“世子若是受伤了,不妨下车治伤,何必赖在这里不走。”她冷冷道。
陈少权捂住胸口的手按的更重。
“痛的走不动路,一动就痛。”他说的自然极了,“这里两头不靠,回也回不去,还不如跟着公主走——您能救万民,一定不会对臣见死不救的。”
灵药笑了笑。
“我愿救万民,却不愿救你。”灵药语气平静,复高声道,“沈侍卫,停车。”