托起瓷杯覆在唇上,沁凉的泉水顺着喉咙流入腹中,心中烦躁稍平,她自己蓄满一杯,如此反复,沈昙再次进门时,顾青竹恰巧轻轻咽下,舌尖意犹未尽般的扫着唇瓣,无端带着股子撩人的意味。
有道是窈窕淑女,君子好逑。
沈昙自问算不得君子,对男女之事素来随遇而安,若说以往偶有闪神,心有意而不自知,今儿隔水看见她被李盛无礼,胸口那股怒气来的遮天蔽日,再觉察不到心思,就愚钝至极了。
奉命办事的宫人不久便把罩衫和珠花一并送回厢房,另备了热水以供梳洗。
顾青竹凝视着折叠齐整的东西,缓缓吐出口浊气,事关重大,若贴身之物让人留作当把柄,纵使解释的天衣无缝也全徒然。又许是沈昙在身侧的缘故,有了依靠,胸中死死压抑的委屈胆颤倾泻而出,手指越收越紧,鼻尖微涩,一双眼儿也笼着层薄雾。
要强惯了,待顾青竹回神想努力收住泪意,头顶却意外被覆上片温热。
沈昙站在她面前,姿态挺拔,仿若那耸天入云的青松结实可靠,目光越过仅开的半扇木窗投向河岸,手掌安抚似地在顾青竹后脑轻轻移着,一时间出奇静怡。
直到盆中冒着白气的水徐徐冷去,顾青竹理好情绪,带着几分羞赧的避开他手掌,