小学习六艺,对医术也都略懂些,其中还有几位可称精通,赵怀信属于中上水准,对于常见的药材作用还是知道点儿。
颂安双手交叠的放在身前,低声回答:“郎中说,姑娘外伤用药的日子久了,眼下药剂不重的话,烧便退不了的。”
赵怀信嗯了声,把药方还过去:“夜里再用烈酒替她擦擦身子,方法会么?”
“奴婢知道。”颂安道,“郎中也说过,如今每日一次。”
屋内残留着熏过的醋酸味儿,窗户紧闭,赵怀信撩起袍子在床头旁坐下,胳膊撑在桌面上头,手里捻着串檀木手环。起初颂安半点儿不懈怠的盯着,在见到他没有其他动作,方微微安了心,摆手让六合忙别的去了。
人病起来容易发梦,顾青竹亦不例外,梦中是一片泽国,洪水在身后疾奔而至,周围叫嚷声不绝于耳,她全力奔跑着,总也逃不到堤岸,当水逐渐淹过脚面,绝望也就随之而来。
赵怀信见她神色痛苦的把胳膊伸出被子外,还想着是热的受不住,起身走了两步,弯下腰欲从新帮她拉下棉被。
但手捏住被角正要盖时,顾青竹忽然死死抓了他的腕子,嘴里含混不清的说着什么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