“老船家,你孙子在何处?”
“莫着急, 正在里边喝酒咧。”
说着,杨七进酒肆,顷刻,领出一位结实少年,模样看着也就十七八岁,便唤他小杨吧。
老杨的船,是艘客船,一趟能载五六位客人,跑的也只是短程。这趟只载赵启谟一人,还是追着黑夜里不知道在何方的一艘海船,也是第一遭。
“此地往刺桐,可需三日?”
坐在船上,赵启谟背抵桅杆,听着耳际的风声,知道是顺风。王家是大海船,载货沉重,不及小船便捷,未必没有机会追上。
“快则两日,慢的也有三四日,要是遇到风雾雨暴,那恐怕也只得进港停泊。”
赵启谟注视着前方,船灯的照明十分有限,夜空云重,几乎不见星辰。
“像这般的天气算不得好,雾气重。”
老杨从帆绳上捋下水滴,这绝非出航的好天气。
赵启谟知道,水汽凝聚在他的眉毛,在他的鼻尖,冰冷,湿润。这样昏晦,雾气蒙蒙的夜晚,让人心情随之沉重。
不知胡瑾的巡检船开出与否?不知道李果,现下是什么样的情况?
一路雾气相伴,划桨的水声哗哗,老杨和小杨互换划船,等到小杨再次替换老杨,小杨冷得哆嗦,说