死,凡是有脑子的都该清楚,此时不抱大腿力争上游,等到机会失去,竞争者纷至沓来,哭都来不及。
石劭的家人被陈氏抓做盐奴,不到三月的时间竟无一幸存。
寻不到完整的尸骨,石劭带着石勖立下衣冠冢,在坟前痛哭一场,随即投身公务,每天忙得脚不沾地。县中豪强成为待割的麦子,一茬接一茬被铲除干净。
桓容放下笔,揉揉酸疼的手腕,暗中叹了口气。
有这样得力的下属,寻常上官都该高兴。
桓容却实在乐不出来。
无论从哪个方面看,石郎君都有成为工作狂的潜质。他自己狂也就算了,偏偏影响力惊人,带着县衙上下一起狂,抓住机会还要劝说桓容勤政。
如此气氛下,身为县中一把手,桓容想要偷懒吃根麻花都觉得亏心。
“府君,有客登门,言是故友来访。”
故友?
桓容抬起头,拿着谷饼的手停在半空。
“来者可曾道明身份?”
“未曾。”健仆呈上一只绢袋,道:“来者言,郎君一看便知。”
桓容疑惑的接过绢袋,解开袋口,一颗浑圆的金色珍珠顺势落入掌心。
县衙门前,秦璟负手而立,饶有趣味的看着四周立起的木屋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