出人群,一路疾行,赶在篱门落下前抵达青溪里。
彼时已过晚膳,家家正门紧闭,灯火透出墙外,照亮绕屋而过的溪水。时而有小鱼游过,鳞片反射微光,组成一条银色彩带,映衬空中银河,别有一番意趣。
季夏依旧炎热。
晚风拂过,没有半丝凉意,愈发闷热难耐。桓容坐在车厢里,扯了扯领口,只觉得颈侧微痒,很是难受。
“郎君莫要抓。”阿黍找出一瓶药膏,取下木塞,一股草药的芬芳瞬间飘散,“郎君,这是华医者调配的药膏,可涂抹在颈上。”
“我自己来。”
桓容立刻抓过药瓶,挖出一块抹在痒处,顿觉一阵清凉,当下舒服得叹息一声。
“幸亏有这个,不然一路都要受罪。”
古代草木繁盛,蚊子也是原生态。一只只凶猛无比,被叮上一口,疼痒不说,肿包迟迟不消,抓破就会留疤。
桓容倒是不在乎,男人嘛,有两条疤算什么。
阿黍却如临大敌。特地寻上北归的良医,配出近百瓶药膏,确保药量充足,足够用到秋末。
此药一经问世,立刻大受好评,尤其得女眷喜爱。由胡商市去西域,价格翻了几番,竟至有价无市。
涂完药膏,桓容饮下半盏茶水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