阉人,难道你便不是阉人了?似你这种渣滓,若赶上前朝剿阉的时候,势必是五马分尸……”
狱卒往铁门上狠狠一踢,老人顿时又偃旗息鼓了。那狱卒转过身,却来开了阿寄这一间的门锁,冷冰冰地丢下一句:“你,过来,孟常侍要审你。”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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这是在掖庭狱的一处偏厅,没有骇人的刑具也没有血迹斑斑的墙壁,只有一张书案,横在阿寄面前,上面摆着一张白纸和一支笔。
孟渭坐在上首,面无表情地端详着她。
数日前钟嶙的话令他坐立不安了很久。为免人心动摇,叛军行进的消息在长安是绝对的军中机密,但他怎么也想不到军情竟紧急到了这样的地步。叛军从西南突破,扶风与长安一脉相连,又不像东边的潼关有险可守……
他自己不懂军务,眼见得时日飞逝,只能如锅上蚂蚁一般地焦灼:自己的身家性命、荣华富贵可都是押在今上身上的,他可是经不起改朝换代的!
若不是今日郑嵩终于让他来审问阮寄,他自己都要坐不住来问她了——掖庭狱里审了她母亲十几年,就为了那一件秘密,说不得,万一这秘密可以改变战局……
可眼前的少女,看起来是那么平凡,那么温顺,她当真会晓得那样重大的事情么?毕竟她