方才还躁动不安的殿堂刹那间死寂一片。
袁琴垂下眼帘,默默地退回班列之中。
殿下的侍卫得了号令,当即上前,将那数名顾氏旧人连拉带拽地押了下去。那几人好像这时候却突然找回了自己的声音,像是被掐断了脖子的鸟:“陛下!陛下,臣知错了!”“一言有失,不足以杀士啊陛下!”……
顾真好像听得很不耐烦,挥了挥手让他们快些。
待他们退到了殿外了,便听见绝望的叫喊声:“顾真,你根本不是真的顾氏,你忘恩负义!”
顾真皱了皱眉,转身扫视殿中瑟瑟发抖的群臣,半晌,将马鞭往那鸟笼上狠狠一击,“啪”地一声,那只鸟儿竟被隔着笼子活活打死,一双圆圆的眼睛凸了出来,鲜血沿着鸟笼的缝隙往下坠落,直流下铺了黄金的丹墀。
“以后谁再同朕提什么大靖朝,便同他们是一样的下场。”他冷冷地道。
沉默片刻之后,众臣争先恐后地下跪称礼:“陛下圣明,长生无极!”
待众人礼毕,袁琴才慢吞吞地走出来,躬身道:“陛下,安乐公的父母亲人,不知臣可不可以提?”
顾真扬了语调:“嗯?”
“他们是今晨到了长安,从剡县过来,将将三个月的路程。”