出尘的眼睛直直地盯着自己, 几乎能把自己给盯个对穿。她不由自主地往后缩了缩身子,却听见母亲叹了口气。
“阿寄。”母亲道,“你同你的姐姐不一样,你但凡有什么心事,总是闷着不说……如今这世上只剩下我们母女两个了,你却也不肯跟我说了。”
阿寄摇了摇头,想说话,却又仓皇地闭紧了嘴。
母亲的声音很柔和,语气却很哀伤:“你不说也就罢了,阿寄,你可不能一辈子都不说……总有一日,你要找到一个人,你愿意将自己的心事都告诉他……”
——
“阿寄?阿寄你坚持住!你……你可不要吓我!”
疼痛再次如海潮般铺天盖地而来,一下子将所有回忆都冲刷干净了,只剩下荒瘠的砂砾。
少年抱着她飞奔下楼,奔进了寝殿。他的怀抱虽然颠簸但却温暖,仍留着阁楼里炭火的余温,令她不由自主心生眷恋。可是他却放开了她,跑到外间去喊人了。她皱了皱眉头,痛得几乎要裂开的脑仁里轰轰然响着许多重叠的声音,她将手往前摸索,不知抓住了什么东西,她的身子便探了出去,拼命地干呕起来。
好痛……好痛!
为什么,为什么要走?
你不要走……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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