钟屿抱拳道:“是。伐谋伐交,便是不妨先答应了柳岑的要求,去同他周旋一二,为北地诸郡的兵力调来中原争取时间。若陛下不放心,也可以先循行长安,坐镇西北……”
顾拾蓦地冷笑了一声。
钟屿错愕地住了口。
顾拾狭长的眉眼里光芒冷冽,他低垂眼帘,嘴角是一道淡漠的笑,“循行长安?当初郑嵩挟朕迁都长安之际,也是如此说话。不就是要朕做一条丧家之犬?”
钟屿脸色一白,“陛下!”他扑通一声跪了下来,“陛下,微臣绝无此意……”
“那你的三弟呢?”顾拾冷冷地道,“你的三弟,朕的大将军,他有没有此意?!”
钟屿惨白着脸抬起了头,“陛下……”
“朕知道你可以与钟将军通消息。”顾拾站了起来,容色凝重,“他将自己的族人看得很重,你若好好劝他,他一定听从。当今天下纷纷,群雄逐鹿,朕亦不过暂保传国之玺——”
此言一出,殿中众人无不变色。顾拾顿住,清淡的目光一一扫过他们每个人的脸——
见识过权力的人,都长了一副一模一样的脸孔。
他自己,是否也和他们一样?
十八年了,自己也不过是在权力的污泥中生长出来的肮脏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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