饼炉熏黑了的三十平米老房子。
颂然之前租的一居室是上世纪产物,漏水漏风,采光极差。当年规划的时候没怎么走心,转角两户的大门紧挨着,防盗门经常卡成难进难出的僵持局面。隔壁吵架一摔门,“哐哐”直往颂然家门板上撞。
颂然创作的时候全神贯注,很容易受惊,门一撞,手一抖,辛辛苦苦画的作品就给毁了。偶尔运气好,修修补补还能救回来,大部分时候只能重画。
楼上的熊孩子也不安分,好几次颂然刚打完底色,熊孩子蹦哒两脚,天花板上白漆松脱,混着灰尘扑簌簌往下落,覆盖在浅淡未干的新鲜水彩上,吹也吹不掉。他看着建筑工地般的画布,想来想去,找不到解决的办法,只好揉揉头发,郁闷地坐在床板上发呆。
说实话,颂然挺想告别贫民窟的,但是,当天上真的掉下来一套两百平米、黄金地段、月租两千的好住处,他发现自己占不动这个便宜。
季阿姨古道热肠,五点刚过就抓起拎包,赶牛一样押着颂然去看房。
颂然背着画具,穿着一件随手涂鸦的萌猫套头衫站在小区门口,观望一辆辆顶着罕见车标的私家车经过身旁,然后惊奇地发现,在长达十分钟的时间里,除了他们,没有第三个人是走着进来的。
这