再次见到路瑾,是他们分手一年又五个月后。
深秋季节,别墅前庭落满了枯叶。路瑾推着一辆婴儿车守在那儿,守了几个小时,看到贺致远开车回家,才慢慢迎了上来。她比之前消瘦了许多,面容憔悴,精神不济,眼底遍布泛红的血丝,一头顺滑的黑发也显得毛糙,像是很久没顾得上打理了。
面对贺致远,她流下了眼泪。
“对不起,对不起。”路瑾反复道歉,“致远,我骗了你。”
贺致远低头看向婴儿车,里面躺着一个粉嫩的小豆丁。孩子醒着,怀抱一只小奶瓶,穿着一件棉布小围兜,溜圆的大眼睛眨呀眨呀,无辜又好奇地盯着他瞧。
孩子那么小,还没满周岁,眉眼与鼻梁却已显出了几分与贺致远的相似。
“他是谁?”
贺致远有所预感,目光顷刻冷峻下来。
路瑾不敢与他直视,低着头,喑哑地给出了一个最坏的回答:“他叫ben,小名布布,是你的儿子。”
那天,贺致远经历了人生中最荒诞的一个下午。
路瑾坐在沙发上,抱着布布向他忏悔,恳求他在百忙中抽出一点时间,替她照顾几天孩子,因为她实在没有精力,也没有金钱了——她的爱尔兰女友刚刚生下了一个女儿,取名