来后, 徐慧丽满脸堆上惊喜的笑, 起身把毛线搁在凳子上,又往满是油垢的围布上揩了揩手。
“我们家的大学生回来咯!”
她扯开嗓门,摆出让整条街都注目的气势, 一面上下打量项林珠。
又看了看她身边的男人。
嗓门立即拔高几度:“哎哟,小谭总也来啦!”
说罢转头朝着二楼的窗户嘶吼:“王军你快下来,阿珠回来咯,还有小谭总, 资助阿珠上学的那个大公司的小谭总!”
那摊位仍旧不足两平米,敞开的桌子照例放了一厚实油腻的菜墩,切肉刀的木柄依然裂开一道道沾满污垢的细纹。
一切都没变, 连徐慧丽脸颊上的雀斑都没变,她的脚上仍然穿着一双尾巴破皮挤出变色海绵的拖鞋。
项林珠看着她:“摊子先收一收吧, 有些话上楼再说。”
她连忙应着,麻利的把桌下的铁皮桶扣上盖儿, 再把未织完的毛线塞进塑胶袋里,接着往那铁皮桶上一搁,转头领着俩人上楼去了。
仍旧边走边吆喝, 似要让整幢楼都知道她家来了两个大城市的人。
那逼仄楼道里一如既往,锈迹斑驳的扶手似乎脱了更多的皮,如今再领着谭稷明走上这座楼,项林珠的心情完全不同,这