陈瑄与孟微冬一样看着史纪冬,史侍郎浅咳一声,“我先要多谢孟大都督慷慨无私之举,我等都是大明朝的臣子,本应不分你我,守望相助。”
语罢,史纪冬又道:“陈大人应该知道,黄河下游河道支离破碎,时而会危害漕河,方才陈大人说黄河自有黄河河道总督治理,这话对,却也不对。”
陈瑄笑道: “怎么说?”
史纪冬笑道:“在徐州和济宁的漕河河段上,河岸西侧是一片开阔地,因为受到黄河的冲击,所以一直不断受到洪灾。原先朝廷说要‘用湖避黄、凿岭避湖’,这事听起来简单,又符合逻辑,实施起来却遭遇了无数障碍。陈总兵也知道,这工程自永乐七年凿到永乐十六年,将近十年才算完工,陈总兵也参与其中,这其中曲折原委,总兵大人可又知道为何?”
“因为如果征用的劳力超过了原先计划,河道总督就要收到责难。”史纪冬道:“可事情是死的,人是活的,人总要围着事情转,而不是事到临头,人才慌慌忙忙来东补西凑,到时已经亡羊补牢,为时晚矣。”
陈瑄侧目,”照侍郎大人的意思,这回是我陈瑄不识大体了?”
史纪冬叹气,“哎,陈大人哪里话,史某的意思是说,既然孟大都督劳役都已经找好,开工筑堤