「今天凌晨,多瑙領的戰鬥結束,波洛諾娃軍全滅。回來的,只有一個被砍斷雙掌、挖去一顆眼珠的年輕女兵。桑莫軍把將軍的首級掛在那孩子身上,派她回來傳信。」
殘留淡薄芬芳的指尖在我的腰部滑動,讓這則訊息充滿詭譎的實感。我把她隨意擱置在頭髮上的手拉到眼前,藉此阻擋住視線,狼狽地延長那已沒了韻味的餘韻。
「她的名字叫阿琳娜。」
就算這麼做,該來的還是擋不住。
「阿琳娜?斯特帕申娜。」
既是惡耗,也是殺意;更多的……
「和你同隊的孩子哦。」
是對自己的渺小與無力悲痛欲絕的自嘲。
我躺在以緩慢語速織出壞消息的女人腿上,在她抱怨起次任當家推舉之類無關緊要的瑣事時,將自己的心思藏進黑暗深處。
一層是帶有媚藥香的柔軟黑暗,一層是彷彿黏合起來的眼皮,一層是將黑暗變得更純粹的眼窩內側。躲在三層結構中,腦袋卻沒有受到媚藥支配時那般安定,處處皆充斥呼之欲出的破綻。直到司祭的手移開了,眼皮被她撥開了,吹向眼球的空氣使眼睛眨出熱淚,我終於忍不住在這個女人的呵護中哭了出來。
把這一切當成遊戲在享受的我。
將