珊地進門。
他家牆壁刷了整片米黃色油漆,像是香草冰淇淋,牆壁上掛著叮叮噹噹的玩意。一些了不起七八百塊的創意畫作、難看的夜市面具、祖先牌位……他家的前主人不是供在神座上,而是一個牌子掛在舞獅面具旁邊,右側還有些十字架小東西,像是哥德打扮用的銀飾。
我稍微懷念起當初結識昇哥的時候。
那時他還沒三十,很有自己一套想法,不拘小節,把他所有重要的東西都堆在一塊,尤其是他爺爺的牌位。
「小蕾,這是我爺爺。爺,這是時蕾,算是我女友啦!」
我記得當初的他有股豪邁奔放的活力,總是樂觀以對、勇往直前,不會浪費時間回顧過去犯下的錯誤,只珍重眼前的女人。那天我們就在他爺爺牌位的注視下做了愛,其實早做過好幾次,就那次很特別,彷彿是為了做給誰看。
昇哥注意到我沉浸在回憶中,東西放了過來擁住我。一陣暖暖的風吹拂著我的耳朵,聲音疲倦地滑過來:
「我們上床,做愛,睡醒再去吃好料。」
我輕觸他扣在腰際的手,仰頭望著一幅藍天白雲的水彩畫說:
「我要先打給小秋的媽媽。」
「妳這樣很掃興喔。」
「事情有輕重緩急啊。」