睿哲巧思,也不过一个凡人,他做得,我为何做不得?
于是,他四处寻访当年参与营造水运仪象台的工匠,向他们打问其中细目。那些工匠大多已经老迈昏聩,甚而亡故。即便有记得的,也大多只是奉命制作某一部件,并不明白其中道理。张用只拼凑出一个大致样貌,他想这已够了。
父母相继亡故后,再没有人管束,他便细循其理,一边构画精研,一边动手制作。
造这仪器要铜,铜却极难买到,就算买得到,也要炼铜铸模。于是,他就去学炼铜法。他从《淮南万毕术》中读到一句,“曾青得铁,则化为铜”。曾青是胆矾,把铁浸在胆矾水中,能化为铜。他又向一些铜匠打问,饶州、信州果然在用这“胆矾法”炼铜,把生铁锻成薄片,浸渍在胆矾水里,几天后,铁片上生出一层赤煤,刮取下来,三炼便能成铜。
他便照着这法子,托人从江西买来胆矾,自己浸铁,又造了一架小炼炉,用水车鼓风,果然炼出了铜来。
铜虽有了,但这并非单个机械,得让数百个大小机件契合联动。此外,更得精通天文、历算、六壬、太乙、遁甲等秘学,他却不怕。此生无聊,既然寻到这桩趣事,何乐不为?
他四处寻访儒生、道士、方士、术士,向他们求教天文术