第一等银器作头,张用认得。两家相隔只有三四里地。张用最爱夜行,这一路又无夜市,满街关门闭户,没了行人,繁闹帝都顿时变作一座空城,不见贪夫汹汹、不闻蠢人嗷嗷,只余淡月清风,眼底耳根大清静。他从后腰间抽出那把团扇,在马上一路摇着,兴致涌起,随口吟出一阕《更漏子》:
    月明来,风淡去,又见满城飞絮。红有尽,绿有边,送云白雪川。
    烟里笑,尘中傲,一点狂心不倒。山不往,水无还,此行天地宽。
    他朗声吟唱,歌声在空街回荡,犄角儿忙劝:“小相公,小声些,当心人骂!”
    “惊起梦里客,唤取同游人。哈哈!”
    张用仍自顾自吟唱,果然引得一路狗吠人怨。他却浑不介意。一路过了蔡市桥,正对一条巷子,这才止住声,驱马走了进去,来到银器章家院门前。院门关着,阿念忙赶上前,小心伸手一推,门扇应手而开,现出里头庭院,一片空静,遍洒月光。
    阿念伸头望了望,小声说:“还是没有人。”
    张用跳下马,将缰绳甩给犄角儿,迈过门槛,大步走了进去,站在院子中央环视四周。这座宅院屋宇高大,庭院敞阔。章仝祖籍河北,家小、老店都在大名府,他常年往返于两地照管生意。这里只有一个侍


本章未完,请点击下一页继续阅读 >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