程门板懒得去为这些皮屑杂事费神,他啜着茶,仔细思忖起萝卜凶案。照霍祥所言,他店里的面匠唐浪儿和力夫店帮厨解八八,两人竟是同乡好友。虽然一死一伤,但情状完全相同,都是脖颈上一刀,嘴里塞了根萝卜,且都是昨夜遇的事。这自然绝非偶然。
解八八昨天午后约了唐浪儿,一起朝南去了。他们去了哪里?莫非是触怒了什么人?解八八昏迷前不住说“他来了”,这个“他”应该正是凶犯,他是什么人?
封丘门外那具尸首,同样口插一根萝卜,他又是什么人?莫非和唐浪儿、解八八也相识?
“霍店主!”他忙高声唤道。
“来啦!”霍祥给一位客人斟好茶,忙提着茶瓶走了过来。
“除了力夫店的解八八,唐浪儿还有什么相识的?”
“嗯……这大半年,倒是有几个人来寻过他,不过来了之后,他们都是到角落或河边去说话,我从没问过。我一向有个主张,来我店的雇工,只要把该做的活儿做好,剩余的事,我一概不问。一来省得雇工在底下抱怨我、防着我,二来我也少惹些……”
程门板不耐烦等他说完,从便袋中数了十文茶钱丢到桌上,转身便走。
“程介史,只是一杯淡茶水,哪里能收您的钱?”