他有意放慢脚步,和阿念并肩缓缓走着。他不知道该说些什么才好,虽然这些年跟着张用,见识了无数工艺机巧,这些却又不好跟女孩儿说。除此之外,他整日只有一件事,照料看顾张用。这个更加没趣。至于吃食,来时已经吃足说够。还有哪些能跟阿念说?
更让他不自在的是,阿念也不像来时那般欢喜、说笑个不住。这时她微低着头,两只嫩胖的小手轻攥着那一小包蜜麻酥,一声都不言语。犄角儿偷眼一瞧,阿念抿着小嘴儿,嘴角微含着些笑,又略有些羞。日光已经西斜,照得她嫩白的脸儿有些泛红,衬着小双鬟的油黑发髻、浅绿的罗衫,如同三月春风里开的头一朵桃花一般。犄角儿顿时一阵晕醉,慌忙收回眼,越说不出话来。
“你在偷偷瞅我。”阿念忽然问。
“没……没。”
“你瞧,又偷瞅了一眼。”
“我……”
“我娘说,若是有男子偷偷瞅你,一定不是正经好男儿,赶紧避开。”
“可我……”
“我娘还说,若是有男子大明大白直直瞅着你,就越不是好男儿,避得越远越好。”
“那我……”
“后来我娘又说,女儿啊,若是男子一眼都不瞅你,那你就丑得没边没缝了,这辈子都