得好笑,便也跟着放声大笑起来,声音迅即盖过柳七。柳七脸色顿时一僵,立时停住了笑。张用也旋即收声,笑瞪着他。柳七先还和他冷冷对视了片刻,而后便不自在起来,目光左右游移了一会儿,沉着脸,下了驴子,望着张用狠狠说了句:“你没证据。”随即转身离开。
张用瞧着他清瘦的背影一直硬挺着,像是河水里一根枯枝,虽倔强不肯沉没,却也只能随波起伏。张用笑着叹了口气,驱驴赶上,经过柳七时,并不停步,也不看他,只仰头高声唱了句柳永词:“一场寂寞凭谁诉。算前言、总轻负。早知恁地难拼,悔不当时留住。”
他不知柳七听了会如何,也懒得多想。他向来觉得,世间之人,皆难自主。唯心力强者,才能挣破私心隘见,跳脱于桎梏之外,委命自然,与大化同流。而心力弱者,你指以正道,他反倒视为歧途重负。如同惜苗寒冻,灌以热汤,未解其难,反增其累,倒不若顺其自然、各自相安。
至于柳七不愿说出江四的死因,他反倒觉得更好。难得碰见这样一个连环谜题,要借他人之力才能解开,还有什么兴味?
他驱驴回到力夫店,见程门板仍坐在里面,旁边还有个黑衫中年男子正在跟他说话,男子脚边放着个木箱,瞧着像是仵作,恐怕是刚查验完解