走到那只焦船边细细查看起来,从船头至船尾看过一遍后,他回头说:“程介史,火势瞧着前后均匀,没有哪里烧得格外重,倒是船舱中间似乎比四周略轻些。”
    他回身打开木箱,取出一把匕首,俯身凑近船舷,用刀尖戳下去,撬开面上焦木,挖了约半寸多深,露出了底下原木。他又小心跨上船,避开那六具尸首,蹲在中间一处空板,又用匕首去挖,约三四分处,底下原木便露了出来。姚禾又蹲到靠外的船舷处,继续拿匕首去撬,只一二分,原木便已露出。他前后望了望,慢慢说道:“这火应该不是从舱室里燃起,而是从外向里。而且,船头船尾是一同燃起。船舷靠岸这一边烧得深,朝里那一边最浅,应该是有人站在岸边,朝船上浇油纵火。”
    那个小厮和船主一直张着眼在旁边瞧,听到后,一起低声惊呼。
    程门板则暗暗惭愧,自己只能大致推断这船是有人纵火、通体燃起,却没找见这般确凿证据。他尽力沉着声说:“你再查查那些尸首。”
    “这六具尸首可曾动过?”
    “只动过中间那具没被烧的。”
    姚禾跳下焦船,从木箱里取出一根软尺、一本验尸簿录、一支笔、一方石砚、一丸墨,拿砚台舀了些河水,飞快磨了些墨汁,而后将簿录放到木
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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