,大声骂道:“黎百彩!这些年你吃我爹、拿我爹的,比这多出一百倍!这银子你拿回去喂狗,我们再穷,也是何飞龙的儿女,不是来你家讨剩饭的花子!”
她忙止住弟弟,拽着急急离开了黎家。可来到街上,再不知还能去求谁,茫茫然竟又回到自己家宅院前,却不敢靠近院门,只能坐在墙外柳树下那块青石条上。虽说那青石条又冷又硬,却是他父亲特意放在那里,晴热天,好坐着和街坊闲谈。坐在那里,好似回了家、见了爹娘一般。
她和弟弟一直坐到天要黑,幸而街坊一个婆婆过来说,素兮馆的何扫雪一向愿救助孤贫女子。她再无别路,便带着弟弟寻到那里。何扫雪听了她的身世,立即收留了他们姐弟两个,唤仆妇给他们安顿食住。
何扫雪每日要作画,阿菊自幼看父亲调色描图,常帮着研磨淘兑颜料,虽不是作画,却也不隔。何扫雪便让她替自己照管笔墨颜料。这差事原本算轻省,只是何扫雪事事极讲精洁,作画蘸笔时,连颜料碗沿儿都不多沾一点。而且,她心虽善,面色却始终有些冷,阿菊在她跟前,一个字都不敢多言语,每天都战战兢兢,生怕有一丝一毫差错,梦里都时常惊醒。
她弟弟何奋那年才十二岁,只跟父亲学了一些彩画入门浅近技艺。何扫雪说男孩