向厌烦张用疯疯癫癫、没张没致,便怒斥了一声,驱马便走。走过军巡铺,一眼瞅见护龙河边走来一个人,背着个药箱,手里挑着个布招子。他隐约记得以前曾见过,这人似乎叫彭针儿。
出门前,他已想好主意,忙勒住马,谎说自己钱袋不见了,让陈宽和马仆都回原路去寻。那两人不敢多问,一起往回寻去。他等彭针儿走近,下马问他可有鼠药,彭针儿连声说有。他摸出三文钱,买了一小包,怕不够,又买了一包,仍担心酒坛大,药量不够,索性买了五包。
彭针儿有些纳闷,他装作未见,付过钱,捏着那五包药,上马便走。走到东水门边,才停住马,掏出手帕将药包好,连钱袋一起贴胸藏进怀里。而后,下马牵到路边,等候陈宽和马仆,心却咚咚暗跳,手微微抖个不住。
第二章 大匠
有道而不艺,则物虽形于心,不形于手。
——苏轼
陈宽也在寻卖药的,他也准备杀一个人——他师傅黄岐。
师傅说丢了钱袋,他却有些疑心,自己一路都跟在马后,并没见到掉落什么。人都说伴君如伴虎,他却觉得伴师才真如伴虎。师傅说去寻钱袋,他只能去寻,从师二十多年来,事事都是如此。
他和那马仆刚回到虹桥口,桥上河里