之家,黄岐的怨恨便越发加倍。
当然,云戴并不愿与之计较,他从不缺朋友,少一个算不得什么,于是他决意从此疏远黄岐。可就在这时,神宗驾崩,哲宗继位,照例大赦天下,沈括得以内迁。崔升跟随主人回到京城,寻见云戴和黄岐。那天恰好也是清明,云戴雇了只船,三人在金明池游赏吃酒。
久别重见,云戴发觉崔升也变了许多,已无当年温善,言语神色间既骄又愤。原来,这些年他跟随沈括,受了不少闷苦。大赦之后,沈括才重新振作,发奋编修《守令图》,崔升在其间出了许多力。这回回京,正是由于《守令图》已经编制完成,沈括被特许进京上呈。崔升因此既深感骄傲,又难免回首自伤,进而酸辛愤郁。
云戴才要疏远一个傲友,又重见一个骄友。三人言谈起来,话风极乖拗。他们交情原本不深,又分别多年,叙过旧后,再找不见话头。崔升便不住声夸讲《守令图》如何精密绝伦、远超前代。云戴不好拂了他的意,尽力附声赞叹。黄岐则越听越不耐烦,听到第三遍时,鼻子里不住地蔑哼。崔升自然觉察到了,顿时没了兴致。
正巧云戴那天置办了一盘软羊,崔升便抓起箸儿夹了一大块羊肉,笑着说:“不闲攀这些了。来,吃羊幼,吃羊幼!”云戴听到,险些