蒸煮还易上手,其他便颠东倒西、忙左忘右,每天不知要挨多少骂。偶尔做对一两回,见父亲怒气稍散,他心里都无比欢喜,盼着这样的欢喜能更多些,于是练得极卖力。
    然而,才过了三年,他父亲就亡故了。其他几个娘立即撺掇大娘,将他们母子逐出了庞家,只许他们带走自己穿的几件衣裳。他娘原本就是抵债卖过来的侍妾,娘家早已败落。母子两个无处可去,流着泪茫茫然在街头乱走,一路走到东水门外汴河北街。天又下起了雨,他们便躲在旁边一个磨房的房檐下避雨。房檐很窄,半身都被淋透,母子两个缩在一处发抖。
    这时,旁边传来个甜嫩声音:“婶婶,你们到棚子里头来避避吧。”
    他回头一瞧,是个十二三岁的小女孩儿,梳了两个小鬟,穿了件淡绿衫裙,生得娇娇甜甜。只是头脸和身上都落了些面粉,像是雪里一个美瓷娃。
    他和他娘瑟缩着绕到棚子下头,立在一张旧木桌边,小女孩儿笑着说:“婶婶你们坐啊。我爹娘给桥那头的面馆送面粉去了,这是新煎的茶水,还滚着呢,你们喝一碗。这是我才蒸的黄糕糜,娘骂我蒸得黏嗒嗒的,可惜了黄黍米。婶婶你们尝尝。”
    小女孩给他们各倒了一碗热茶,又各塞了一块黄糕糜在手里。庞七正又冷又
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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