唇嗫嚅,却说不出话。蔡氏则微垂着头,眼睛红肿,显是哭过。这一个月来,蔡氏时时跟陈宽说笑打趣,有意无意碰手抹肩的。陈宽从未亲近过妇人,被这妇人撩得火胀。不过,这时,他全无那些心思,放重了脚步,走过去唤两人。两口儿忙站起身,跟了过来。
    进了师傅卧房,三个人一起搬挪开大床。陈宽探头寻看,果然见那吉符落在墙脚,他伸臂拈了起来,才要站起,又一眼瞧见那墙脚还有一样物事,似乎是一本书。他又费力取了出来,翻开一看,是本记事簿,师傅的笔迹。他心里微动,忙抬头看门边,师傅不知何时,竟已不见,怕是去堂屋歇息了。他忙让那两口儿将床搬回原位,等他们走了,他躲到窗角,急急翻看起来。
    上头记的是师傅历年造楼心得,其间竟不断出现“陈宽”二字。看到自己名字,他心头猛撞,忙一条条翻寻与自己相关的文字:
    元符三年九月十七,收得徒儿陈宽。此儿手眼灵,好强,能忍苦,似我,可造。
    元符三年十月初三,陈宽小锯练成,不慢,甚慰。
    崇宁三年四月初九,陈宽诸样器具练完,只刨功略弱,难得。甚欢,吃酒自乐。
    大观三年六月十二,陈宽小木作已成,窗和藻井两样胜我,甚喜。
    政和
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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