亮恐怕还有两三个时辰,呵,这样的夜果然漫长……
又过了不知多久,怀中的人又开始发烫。
发烧便是如此,若是反复起来,折腾一宿。
夜里的水太凉了,他不敢再把她放到水中,只能就着湿的布缎一遍遍给她擦拭。她烧得昏昏沉沉,身子也开始有些发抖,他只能安抚她的额头,有时在她耳边轻语安慰。
“段旻轩……”许是听得出他的声音,她会出声。
“我在。”他也应她。
“难受。”她好似呢喃一般,听得让他剐心。
“云卿,不怕,会好的。”他微微垂眸,吻上她的额头。
就如那日年关守岁,子时刚过,漫天的烟火齐齐绽放。她眼中的流光溢彩掩饰不住,仿佛瞬间卸去了心中所有戒备,明媚的笑容里,春意盎然,他便忍不住,俯身吻上她的额头,好似想将他的印记刻在她眉间的清明里。
亦如当下。
“锦年……”她却喃喃出声。
他微怔。
“锦年……”她的声音很小,却伴着一侧石壁上泉水的声音,清晰入耳,“爹爹和娘亲都叫我锦年……锦绣连年,抚顺安康……”
锦年是爹娘给取她的闺名。
段旻轩指尖微滞。
姑娘家的