说后宫不得干政,可女儿常伴圣上左右,总能听得什么。若因此扯上了干系……他不敢再想下去,当即写了一封家书,叫儿子找人送去京城。
郑国泰捏着信,又问:“那搬出张家的事?”
郑承宪搓着手,“先不忙走。看看情形再说。”
郑国泰“哎”了一声,自去找人送信不提。江陵至京城,信得走上些时日。且说京里却已是闹开了,郑梦境为着冯保被收监的事,急得嘴上起了一圈又红又肿的大火泡。
事情的源头还要从几个月前朱翊钧下的一道诏书说起。
随着张居正病逝,冯保告老离宫,生母李太后又专心含饴弄孙,全副心思扑在皇长子的身上。曾经压在朱翊钧头上的三座大山登时消失不见。没了压力的朱翊钧开始真正地大权独揽,一心想要做出功绩来的他就连后宫都去的少了,镇日在乾清宫看文案奏疏。
这日看到张居正条鞭法的耕地丈量后,朱翊钧就觉得似乎有些不对劲。这扩隐也扩得太多了,与隆庆年间的耕地相差数额太大。想起曾读过的历代史书笔记中,有官员欺上瞒下之行,朱翊钧便不由觉得这其中必有地方官为了考绩而将宅地、坟地一并充入,算作耕田的不法之行。
由此,他下了诏书,要求重新丈量耕田,废除先前