忠公公私不分,以权相迫之时,怎得不想想当年庶人朱氏忿忿文忠公高中,而害了文忠公的大父呢?他们不义在先,天公有眼叫人家后人报了仇,如今却还念着反咬一口,真真是没道理!”
张居正的爷爷是叫前辽王给灌酒醉死之事,朱翊钧也有所耳闻,也正是因此让他现下有所犹豫。“可她上奏,弹劾先生贪了前辽王府的宅所钱财……那些都是皇家之物,若先生当真下了手,倒要叫朕两难,怕是非得办了不可。”
“可是陛下同奴家都不曾到过江陵,焉能知晓事情果如王氏所说?”郑梦境突然想到了自己的父兄,“陛下可还记得我父兄先前领了皇商之差,此时正在江陵。倒不妨令我父兄查探一番?”
朱翊钧微微蹙眉,对这个提议有些犹豫。他不想叫外朝觉得自己太过看中外戚,不仅是怕事后雪花般的弹劾奏疏,也是怕自己步上前朝那些轻信外戚而亡国的后主后尘。
郑梦境小心翼翼地道:“陛下也说是家事,奴家既入了宫,便是朱家人,奴家的父兄也是皇亲国戚。亲戚查亲戚,里外面子都有了。若王氏是诬告,陛下暗地里发落了便是,也不至叫人笑话了去。若是真的……”她一咬牙,“陛下再拿了确凿的物证去前朝摊开了照章办事便好。”
又道:“奴家是