上了。他听见里面低低的哭泣声,往前走了几步,敲着门,半天也没见人理。
大门最后还是被朱常溆给敲开了,在跨过门槛的时候,他觉得自己似乎又长大了一些。殿内明黄色的帐幔随风轻轻舞动,层层叠叠看不清里头的动静,声音却还是从最里面传了出来。
“是皇弟来了吗?”
朱常溆的脚不由自主地动了。撩开一层又一层的纱幔,他看到床上的那个人浑身肿胀,已经看不出原本的样貌,身上有许多小坑,好像是被人按了,却再也弹不起来了。一个姿容并不出色的妇人跪在床脚不断擦着泪。朱常溆想努力看清那妇人的模样,但泪水模糊了他的视线。
“皇弟。”
朱常溆不由自主地走过去,握住床上那人微微抬起的手。
“皇弟。”
那只手渐渐失了力道,不断往下落,从朱常溆的双手中滑落。
妇人的哭声登时拔尖。
朱常溆转过身,看见那名出现过两次的太监跪伏在他的脚边。
“你侍奉皇兄久矣,有功。但你不该动皇兄的子嗣!去凤阳吧,去了就别再回来了。”
那太监拜了拜,站起来。他的腰好像挺不直了,一路都弯着。
朱常溆望着他一路朝外走,走到消失不见。身