可自己却未能言出必行地做到。张家此后都不会被重用,不仅仅是自己心里有几分膈应,愧疚自己害死了张敬修,也是因为一旦重用,舆情必不会放过自己和张家。
他注定要亏欠张家。
“父皇。”朱常溆蹭了蹭出神的朱翊钧,低低叫了一声,“你会办了申元辅吗?”
朱翊钧回过神来,苦笑着摇头,“不会。”他摸了摸儿子,“没了首辅,还会有旁人。党争不可挡,乃是人性。只能缓和。”
父子二人在屋内低声说话,陈矩捧着一封信,匆匆赶来。他见郑梦境在廊下自斟自饮,微微有些诧异,而后一拜。“娘娘。”
郑梦境点点头,“陈公公是有事吧,陛下在屋内同溆儿说话,并不是什么大事。”她起身,让开位置,叫陈矩好敲门。
陈矩敲了敲门,“陛下,史宾有信送来。”
屋内的说话声停了一下,就听朱翊钧说道:“拿进来。”
陈矩垂手躬腰,捧着信进去,而后立在朱翊钧身边,并不偷看信上的内容。
朱常溆坐在朱翊钧的怀里,一抬头就能看见透过信纸的墨迹。顾宪成、东林书院几个字映入眼中。他急道:“父皇,信里写了什么?”
朱翊钧并不搭理,只专心看信。看完后,冷笑一声,“顾