次,他手里的匕首深深地插|入对方的身体中,血就像水枪那样喷出来,一头一脸全挨着了。
那是活生生的人。一个在不久前,还和自己一样,能呼吸,心会跳,能扯着嗓子喊,双腿能走会跑地来追逐着自己,手高举着握着长刀指向自己。
可当匕首捅进去之后,朱常洵只觉得世间万物都停止了。高举的手耷拉下来,连同匕首一起捂在伤处,他想拔都拔不动,愣在原地都忘了动,还是朱常溆拉着他不断往前跑。
郑梦境用力地抱住儿子,“走,母妃带你回宫去。”手下触碰到沾了血的衣料,已经不再柔软,变得硬邦邦的了。她用力地按住,死死地咬住牙。
洵儿这次一定吃了很多很多,她都无法想象的苦。
朱常洵被郑梦境带回去,朱常溆叫朱翊钧给留了下来。他也没好到哪儿去,只身上的血不如弟弟身上那么多。
朱翊钧皱眉,“先带二皇子去洗漱。”
陈矩抢在田义前头,先一步弓着身子令朱常溆离开。留下田义在后头暗暗磨牙。
在等着儿子洗漱更衣的空档,朱翊钧坐在龙椅上,靠着椅背,闭目休息。他已经一夜未曾合眼了,双眼全是血丝,红通通的,瞧着可怖极了。修长的手指一下下,有节奏地在桌上敲着,朱翊钧在