,扭头叮嘱都人,“再烧几个火盆起来。”
有了先前的事儿,宫人们的动作越发仔细起来,轻手轻脚的,连呼吸都放慢了不少,生怕叫天子给听见了。
诸事妥当后,朱翊钧将最上头一本账册打开,从里面取出夹着的几张字纸。他揉了揉眼睛,提笔蘸墨,打开第二本账册。
田义将腰弯得更低,只不过比原本矮了那么一分,就觉得腰上隐隐作痛。他强咬着牙不吭声,硬生生地又弯下来几分,凑到朱翊钧的耳边,“陛下,这等小事,让奴才来做便是了。”
朱翊钧横了他一眼,“去,多事。”
田义敛目,用比原先更慢的速度挺直了几分,觉得腰越发疼。他身旁的小太监慢慢地凑过来,盯着朱翊钧的后背,不出声响地轻轻替田义揉着。揉了一会儿,田义觉得舒服了,微微侧头,朝那小太监使了个眼色。后者会意地垂下头,退回到原先的位置上。
田义将注意力又放回到朱翊钧的身上,他发现陛下自提笔后,只草草写了几个字就停了下来——不知想到了什么,有些出神。他也不出声,只朝都人看了看,嘴向天子脚边的火盆努了努。都人立即又退了出去,找了几个火盆烧上端来。
朱翊钧放下笔,搓了搓手,将身上的外袍拢得更紧。丝质的外袍