火了,日日拿黄连泡了茶,捏着鼻子将那苦药汤子连药渣一同咽下,苦得他干呕不已,几乎要吐出来。上了火,就不得近天子跟前,待好了后再近身服侍,早就有人抢在自己前头殷勤了。
田义年岁算不得小,看着底下几个徒弟,年轻、脑子够机灵,心里的那股子慌就越发盛了。指不定那日,这些个徒子徒孙就越过了自己,把他这个老不死的给挤下去。
这种恐慌在看到新送来的私帑账册的时候消散无踪。
私帑已是剩不了多少钱,可日子还是得照样过,处处都得花银子。
田义心思一转,就想到了矿治上去。将所有的可能都想了遍,他心中暗暗点头。可行,确是可行。圣上八成也会答应了。
不过需得找个时机往近前去说才成。再有,换了新的皇后同太子,自己可不能将他们给怼到对面去。这力啊,拧成了一股,才有作用。
且还得再瞧一瞧,看一看。
心中有了主意的田义好似定了主心骨,舒服地往圈椅上一靠,由着身后的小太监给自己捶着酸涩的肩膀,两腿一伸,又有另一个小太监过来给他捶腿。
郑梦境和朱常溆对田义的心思全然不知,他们尚在担心由册封礼上带来的舆论。与眼下来看,这是件好事,足以让刚刚上位的