劳累了一日,我自己来便好。”怀庆当地的小曲儿从他的喉间一点点沁出来,似有若无。
茶房就在屋子边上,朱载堉脚下一转,就进去了。徒留下田义在原地咬牙切齿。
不过是个藩王世子,拽个什么劲!瞧那得瑟样!
呸!
茶房里的炉子上水一直温着。朱载堉将铜壶中的水都给倒了——已是烧老了,若是自己喝,倒也罢了,而今却是要入天子的口的。他重换了一壶新的,趁着水还没烧开时,翻拣着茶叶。
朱载堉平日里喝的是粗茶,他不是在吃食上讲究的人。来了钦天监后,因需常熬夜,为了提神,也就更偏好老茶、粗茶。好不容易从几包粗茶底下翻出一包好的来,打开一瞧,里头的绿茶有些微微泛黄,也不是特别清香。
朱载堉皱眉,看来是放的时日有些久了。正犹豫着是不是另换了旁的,边上的水已是开了,热气噗噗地不断敲打着壶盖。他回过神来,随手将茶叶投入了壶中,热水一泡,茶叶就舒展开来。
罢,索性就如此吧。他心里这般宽慰着自己,提着变重的茶壶回去了屋子。
坐在里头的朱翊钧面色如常,见皇叔回来了,从位置上起来相迎。他从朱载堉的手里接过茶壶,亲自给二人各斟了一杯茶。“皇叔用。”抿