坐于上首之人刚一开口,朱载堉便潸然泪下。
这样熟悉的,一直深深刻在脑海中的声音,今日终于能一偿夙愿。
冯大儒与朱载堉就这样相见,继而相认。随后他正式受了朱载堉的拜师茶,收了这名学生。
朱载堉的一生,有过许多位先生,只有这一位,相识于危难之际,又愿意倾囊相授的先生,在他心里是最不一样的。
后来,朱载堉也曾好奇地问过冯大儒,为何凤阳的看守会同意让他在墙外授学。
“我讲圣人言,授圣人意,他们管得着嘛。”冯大儒哼哼,“都说百官治理地方,首重教化百姓。靠什么教化?不就是圣人?!你们在里头的,都是犯了罪的不是?我用圣人来教化你们,有错没有?”
朱载堉语噎。的确没错。
多少年过去了,先生还是那个先生。看似放诞不羁,心里却无时无刻不怀着善念。纵不曾为官,也心系百姓。
冯大儒的身影已经看不见了。朱载堉对着一片茫茫,又一次恭敬地弯腰行礼。
他这个学生,不是恩师所教之人中最优秀的,却一定是他费了最多心思,最为蠢钝的那一个。
既然先生来了京城,不如就让自己养老送终,以尽孝道吧。
多年不见,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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